[观新·新片]专访电影《二十二》导演郭柯 让大家看到更丰富的生活点滴

2017-08-29 15:4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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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柯:2014年1月1日开始寻找这些老人,1月12日、13日就全部找到了22位老人。找到了以后我们在2014年的2月份,就还在正月里,苏智良教授告诉我,山西的张改香老人和陈林桃老人去世了,2月6日和2月9日下葬,当时想都没想我就是要拍。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决定要做《二十二》。我当时定的日期是5月15日要开始拍,为什么定在5月份,因为走访了这些老人以后,我觉得夏天对于老人们来说生活更丰富一点,我想让大家看到更丰富的生活点滴,冬天的时候很多老人都会在床上躺着,因为天气的缘故。但是恰恰在5月初的时候,之前的投资方因为在拍摄的理念上面有一些问题,他觉得我不用拍那么多老人,但是我觉得我就要拍那么多。所以我们在这方面产生了一些不同的意见,所以他就撤资了。撤了以后我就想要怎么办呢,先卖房子吧。因为马上就要开机了,工作人员全部都落实好了,所以我不想让大家去推迟拍摄,各方面我都不想这样。所以有一天我发了一个朋友圈,我就感慨一下,结果就收到张歆艺的一个回复,她说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。张歆艺在那个时候雪中送炭,然后就资助了100万。有了她那100万我才能把这个事情先启动起来。后面这三万两千零九十九人,其实只有几千人,七千多人。因为还有两万多人没有给我写邮件,我不知道他们的姓名。也许有的观众他不愿意留名,但我觉得七千多人在片尾出现已经非常感动。

主持人:在整个的拍摄过程当中,您认为比较难度过的,或者说觉得最难的地方在哪儿。

郭柯:难在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跟她们怎么相处。当时去的时候还是想,想办法说是不是让她们说一些什么,但是往往看到老人那张脸然后跟我们相处,不是说看她可怜,是因为这些老人太好,她们每天都会去照顾你,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,就是真的相处了以后你怎么忍心呢。所以更难的是在跟自己斗争。

郭柯:以前我们参与剧情片的拍摄,就是虚构类的。但是纪录片不容许你去设计,所有的东西都是你去体会。就说张改香老人的葬礼,茫茫的大雪,你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吗?就是我们(拍摄)头一天晚上下的,当我们早晨起床的时候,白茫茫的一片,然后我们记录了这场葬礼。那个时候我们就觉得原来纪录片真的是处处是惊喜,那次我们对自己也有了思考,我觉得生活就是平静,生活哪儿有起起落落那么大。

主持人:您在拍《二十二》之前有一部纪录片,也是同题材的叫《三十二》,《三十二》看完之后情绪会更多。

郭柯:我觉得《三十二》其实更多的成功是,百分之七十是来源于韦绍兰老人她自己的这种性格和人格魅力,但是我做了一些技巧上的处理,你们看老人一个人坐在那儿孤苦伶仃,音乐起,哄一下,就是会带动你们的情绪。但是我觉得这样做是不太尊重老人的,虽然观众们都觉得《三十二》可能会精彩一些,但是《三十二》的精彩是来源于老人本身,而不是说我们这个技术技巧有多么高明。那在《二十二》的时候我们完全不要这样,我觉得我们就越平淡越好。

主持人:我们的那个电影海报,一个小姑娘的漫画,如果不了解这个电影的背景的话,很可能误解是跟小朋友有关的一部影片,那您觉得他吸引过来的一部分少年儿童,您觉得他们适合去电影院看这部影片吗?

郭柯:设计这个海报就是希望吸引小朋友,以前提到慰安妇制度的受害者都是比较惨的,但我看到的老人她不是这样的,所以我希望小朋友来接受她们,这部片子里面没有血腥的镜头,没有资料画面,也没有解说词,全是老人当时的生活状态,如果小朋友去看了以后,我觉得他会接受这些老人,从心里接受她们以后,这些小朋友现在肯定不知道老人他们有什么遭遇,但是我相信等小朋友长大了,成年了,爸爸妈妈再告诉他们,当时我们看的那个纪录片里面,那位老人就是日军性暴力受害者,这样让我们小朋友去接受慰安妇制度受害者,可能会更加柔和,更容易接受一些,为什么呢,因为他会喜欢这个人,我相信很多人会喜欢这部片子,因为她们确实很平静很可爱,不像我们平时看到的那种,所以我希望更多的小朋友能看到,从我这能做一个正确的传播,作一个更加客观的传播,去让这些老人被更多的人喜爱,其实我觉得要是被喜爱就是被接受的。

责任编辑:申东昀(QV0007)